“科技流浪漢”的經歷也是一次“再生”的過程。當其發明最終得到國家的認可后,他的理想再次升級:不僅要澤福國向患者,而且要走向世界
(1990年10月,泰國衛生部長乃瑪津汶(左一)在中國赴泰國燒傷醫療隊救治成功新聞發布會上,代表泰國向中國醫生表示感謝。)
徐榮祥把眼淚吞進肚里,收回仰天長嘆的目光,盯著一幅全國地圖發呆。地圖上的濟南,是那么不起眼地深藏在幾萬分之一的小點上,他胸襟豁然之間開朗,就象天空裂了縫,陽光從縫隙透出一派燦爛!算什么呀,天下大著呢!
他找親友借了點錢,背起簡單的行囊,棄家而出,闖蕩世界。
在杭州,他拜謁了岳王廟,面對精忠報國的岳武穆,徹底參悟了一番人生真諦;然后南下廣州、深圳,住著1元錢1天的“黑店”,卻感受著現代潮流的沖撞……最后,在深圳市科委的一位人士的指點下,他又掉頭北上,進了北京城……
憑著鍥而不舍地奔波游說,更憑著他的技術成果本身蘊含的潛在價值,終于感動了國家科委和衛生部的有關同志。衛生部科技司成果處的幾位同志望著徐榮祥這副灰頭土臉的“流浪者”形象,知道他已是“山窮水盡”,很難籌錢來組織一個權威而有效的鑒定,決定破例為他組織一次“通訊鑒定會”。
等待“判決”的日子是艱難而又漫長的。徐榮祥度日如年,承受著心靈的煎熬。一個健壯如牛的山東漢子楞生生地每天在掉體重,夜里驟然而至的惡夢經常把同住招待所的房客嚇個半死……兩個多月的企盼,終于迎來了1986年的歲末,在還有20天就要過年的時候,一個電話把徐榮祥召到衛生部,成果處的同志鄭重宣布:成果已經通過國家科技進步獎評審委員會的鑒定!
徐榮祥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一場慟哭!男兒有淚不輕彈,然而在他的成果第一次得到真正的承認之際,他需要淚水減緩一下過分的激動。那些曾使他刻骨銘心的委屈和痛苦,也隨著這淚水而拋撒一盡……
中國知識分子對“祖國”、“家鄉”總有十分執著的報效情結。盡管他的山東老家對他并不公正,也不友善,可當他一旦持有這份國家級的“鑒定”,首先想到的仍是回老家去重新開始他的事業。然而,令徐榮祥至今想起來心里仍然作疼的是,他的熱臉再一次換到冷臉:人家根本不屑一瞥!
那一刻,徐榮祥徹底傷了心。同時也被深深的激怒了!好吧,既然家鄉不容我,那我就到容我的地方去!與此同時,他的理想噌地一下又陡然升級一一他在心底發誓:我不僅要走出山東,而且要走向世界!我要讓我的新技術造福全人類!
徐榮樣離開濟南重返北京,繼續尋覓實現其理想的“支點”。關鍵時候,《光明日報》社收留了他,在其屬下的“光明中醫函授大學”的支持下,于1987年3月成立了“光明中醫燒傷創瘍研究所”,并以此為大本營,徐榮祥開始了他事業的拓展。
與此同時,他也開始將其科研成果轉化為“商品”的第一步,向衛生部申報他的“濕潤燒傷膏”新藥證書和臨床研究用藥生產。
人們常說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。不論徐榮祥的理想多么“狂妄”,他也知道飯得一口一口吃,路得一步一步走。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種誓不回頭的精神!
他由最初辦“培訓班”只有9名學員起步,到如今已在全國范圍內培訓出9800多名能夠掌握他的濕性療法的醫師,使得近4500家醫院加入他的燒傷創瘍急救網,誰能說得清他走過的每一步的艱辛?
他由拿到國家批準試生產他的“濕潤燒傷膏”文件開始,一會兒山東,一會兒北京,一會兒汕頭。這其間他被騙過、再次遭受過打擊,也扯過皮、吵過架、打過官司,最后終于在沒要國家一分錢貸款的情況下,白手起家在國內外創辦成功了數家藥品生產基地,至1992年其產品銷售額居然擠入北京市前45家高效益企業之列!誰又能說得清他為此耗費了多少心血?承受了多大壓力?跨越了多少挫折與坎坷?
如同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,徐榮祥創立的中國燒傷濕性醫療學的理論體系與技術體系,通過他親自培訓的9800名醫師,通過他親手建立的燒傷創瘍急救網絡而在各地生根開花,且結出豐碩的果實;他發明的濕潤燒傷膏也在神州大地大顯神威I據統計,現在用這項技術治愈的燒傷病人,每年達30多萬人,總治愈率達99.42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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